春不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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咫尺·天涯(五)

石板路冰凉潮湿,月光照着孑孑人影,苍白的没有温度。

刺痛突然来袭,秦欢捂住胸口,猛然停住脚步。丹田之内,波涛汹涌,一点清明如暴风雨里的小船。喉间一股腥甜涌上,殷红的颜色自唇角蜿蜒而下。果然动武越多,伤的越重。他并非不爱惜生命,只是三尺青锋若不能肆意洒脱,又有何趣味。待走到宅邸时,已然脚步虚浮,冷汗岑岑。一个趔趄,被人堪堪扶住,是秦双。

“哥哥,你伤哪了?”

秦欢扶住妹妹手腕,安慰道,“没事。”幸亏,月光下,秦双看不见他苍白如纸的脸。

“骗人。”

看着秦双眼里氤氲的水色,秦欢心里似被人紧紧攥住。他伸手擦掉秦双眼角的泪,“对不起,”只得用哄人的语气温言道,“哭起来都丑了。我真的没有受伤,你看?”

双儿将秦欢上下打量了个遍,确实没有伤痕,才吸了吸鼻子。

雾霭沉沉。

秦双看着窗外的天色,道“明天苍穹派就抵达元教了。”

“嗯”

“我跟你一起去,别想撇开我。”

“好,快天明了,睡一会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 秦双趴在桌上,不一会便陷入了寂静。烛光打在她的睫毛上,映成了一道好看的扇形。世道险恶,人心难测。秦欢很小便看透了这些,而秦双笑颜如花的脸便成了他的沉沦与救赎。“我爱你”三个字就在嘴边,却终究说不出口。他从不奢求能找到化工大法,既然终究要别离。何不忘了这个哥哥,她应该活的幸福。必须这样。

“西涯......”

“西涯...”

“西涯”

声声呓语,打破沉寂。秦欢垂下眼眸,她最惦念的,终究是李西涯。他该感到庆幸不是嘛,可他却听不下去,不想再听。起身轻轻为秦双披上衣服,关了房门。总算李西涯能让双儿幸福,自己便可以放心了。

屋内寂静之中,秦双呓语道,“西涯......救救我哥,求你,救救他,救他..”眼泪啪嗒啪嗒砸了下来,声音消失在空气里,无影无踪。

林间,两匹快马就着月色穿梭而过,惊起一林飞鸟。马蹄清浅,不眠不休。

天光初亮之际 元教与苍穹派正式交锋。

苍穹派早已今非昔比,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实力仍然是清源派的一个心腹大患。岳昊从来清楚,陆博翰让他来打头阵,无疑就是希望坐收渔翁之利。但是武林盟的号令不能不听。

岳昊立于车马之上 正面不远处 便是魔教教主。秦欢,万军从中,灼灼其华,似是已经突破御场境界,混元剑更是让其如有神助。这般人物,做个骗子,着实可惜了。

“师父,秦欢交给你了。”

“是 掌门。”

说起来,当日只听闻李西涯斩杀魔教教主秦朔,个中缘由却匪夷所思。以李西涯的阅历和本事,堪称天方夜谭,这其中与秦欢又有何关联呢。岳昊不禁想到。

这边,季老先生招招没有留情,而混元剑却似乎并没有使出全力,两人你来我往,却无有胜负。

不知何时起,天边乌云滚滚而来,疾风之下,一时间骤雨如织。

冷雨夹杂着箭矢飞驰而过,秦双堪堪避过一支,却正中第二支的下怀,眼见避犹不及之时,眼前一晃被人挡了去,定睛一看,是秦欢。

“哥!”

银色的箭矢在红色的衣袖上划出了一朵暗沉的花。

“我没事”秦欢轻喘道,小黑领着数十名高手拉住秦双,教主交代过,事态不好时,定要保护大小姐安全撤离。

境况尽数落入岳昊眼中,她应该就是秦欢偷玉所救之人。岳昊不禁叹道:纵是欺骗,到底也是为了真情。他呼了一口气,此情此景,让他想起剿匪一役,那次的舍命相救又有几分真心?岳昊摇了摇头,为自己的心软愤恨起来,端的是自作多情。

季老先生这边也没有继续缠斗,“掌门,秦欢有内伤。”岳昊心中一惊,回头看向雨幕,“否则以混元剑真正的威力,远远不该如此。而且,他好像并无意伤我。”

 此时,突有二位蒙面之人纵马而上,加入混战。然而季老头一打眼便知道来人是谁了,分明就是那个寿老没正经,打了那么多年架,化成灰都认识。旁边那位白衣人倒有些面生,岳昊却觉似曾相识。

“双儿!”

“西...”秦双大喜。

冷雨入柱,雨滴顺着岳昊的睫毛流下来,他久久地盯着秦欢,剑尖上的血色刺痛了眼。未几,身旁弟子只听得一声命令:“撤。”

陆博翰打的一手好算盘,什么匡扶正义,不过是要称霸武林。他偏不想遂了他的意。

“掌门,魔教教主重伤,我们围攻上去,必然能赢”几个弟子不禁道。

岳昊勾起嘴角,“没看他们来了帮手嘛,武艺‘非常’高强,我们定是讨不到什么便宜。这样也对得起陆盟主了,我们尽力了。”

“可是...”掌门和季先生为何不上,众弟子心语道。

“少啰嗦,我说撤就撤。”

掌门威严,哪个敢犯。

“弟子遵命。”

 

(闭关几日,还是决定把写完的手稿发出来,没怎么修改,先这样吧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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